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尝不是出于对谢松人品的钦佩,还有一丢丢对这个正直青年的怜爱。
“没想到你会这么想……”
谢松震惊地张大了嘴巴,半晌才合拢过来:“不不不,你不懂。且不说爹娘不曾偏心,便是当真偏疼二弟也是应该的。”
哪怕已经过去数年,他依旧记得那个暴风雨之夜的前夕,是小堂弟死活拦住了他不让进山,他才得以与生死危机擦身而过。而这些年来,小堂弟的付出更是数不清。
况且,他不能在家陪伴爹娘照顾妹妹时,小堂弟却担起了这份责任,纵使爹娘和两个妹妹都更亲近小堂弟,那也是应该的。
郑氏没好气地说:“你别插话。嫁进门这都多久了,我早知道自己想岔了嘛!”
家里人的确都偏爱谢拾,但她夫君却也不曾受到什么排挤,就连谢松本人都很关照这个小堂弟,她脑补的剧本根本不存在。
如获至宝地捧着医书抄本,郑氏还不忘点了点在她眼里完全是榆木
脑袋的夫君:“难怪家里老老小小都如此喜欢二弟(),你若有二弟一半贴心?(),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谢松苦笑着摸摸后脑勺。
之前他还在看妹夫的笑话呢,没想到转头自己就步上了妹夫的后尘……唉,弟弟太贴心也不好,一下子就将兄长给衬到了地下。这不,媳妇对他的要求都变高了!
以上乃是后话。
一无所知的谢拾在堂屋里美滋滋烤着火——炭盆中,干燥的木条烧得正旺,木炭通红通红。火焰伴随“呲呲”的声响时不时蛇一般跃动。屋外大雪漫天纷飞,屋内谢拾与二姐谢兰排排坐在一起,愉快地吃着热腾腾的烤栗子。
吃完最后一颗栗子,见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忙活去了,谢拾起身朝谢兰招了招手,狗狗祟祟来到堂屋一角,大变魔术似的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递给谢兰,他悄声道:“二姐,这是你的稿酬。”
布包打开,明晃晃的银两险些亮瞎了谢兰的眼。她下意识数起来: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七!七两银子!这么多?!”
要知道她的第一本小说《惊鸿记》只卖了一百文,而今却是一口气翻了数十倍。
谢拾却道:“这只是前两个月的分红。日后就算减少,也能细水长流一阵子呢。”
“嘶——”
谢兰结结实实倒吸一口凉气。
她恍恍惚惚,不敢置信:“写话本竟然如此赚钱?——不,是拾哥儿你的功劳才对。没有你这秀才公的名头,哪能赚这么多?”
不然的话,但凡写话本的都该发家了。世上何来那许多落魄潦倒的底层文人?
当初签约的过程谢拾早在信中便同她说过,谢兰心知肚明,若是没有小堂弟助攻,仅凭“凭虚客”,分红之事想都别想。
这与她的写作水平无关,不算方汝辉那等突破了规则的存在,无论小说在市面上多么流行,小说家始终在文人圈子鄙视链的最底层,恐怕只有极个别小说家能以文谋生。
“也得二姐你故事写得好才行。”谢拾没有推脱自己的功劳,亦不吝对谢兰的赞许,“故事若是不好,哪里能赚这么多?我府学里的同窗如今都成了你的书迷呢!”
他又将丁士德的事迹不透露姓名地拎出来讲了讲,姐弟俩笑过一场,谢兰反而开始担心起谢拾在府学的境况来。虽说故事中的丁士德担任的是喜剧角色,她却不曾忽略这个角色起初表现出的不友好。
谢拾便又讲了讲府学生活的趣事,顺便热心推荐他在府城吃过玩过的地方,畅想将来大家一起到府城玩,其中便有热闹的瓦舍、清幽的明月湖。许多内容他在每月寄回家的信中早有提及,面对面讲给姐姐听又是另一番滋味。
说着说着,谢拾想起一件事:“差点忘了,有个朋友托我给二姐带一句话……”
这个朋友正是肖瑞云。
忆及肖瑞云提出的“不情之请”,谢拾如实复述道:“他不知晓凭虚客的身份,只是很喜欢《神仙志》,欲改编成戏曲,若是盈利分文不取,不知二姐你可愿意?”
“……还有这等好事?”
谢兰惊喜不已。
笔下的故事搬上戏台,对她而言,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。谢兰疯狂心动。
“可我不懂戏曲,也不会写……”
“这不打紧,他会就是了。”谢拾摆了摆手,“二姐你若愿意,我便如此回他。”
谢兰连连点头:“我当然愿意。可分文不取就罢了,不能让你的朋友白忙活,《神仙志》能登上戏台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她满眼期待,又忍不住好奇地开口,“忘了问一句,你这朋友又是何方神圣?”
“他姓肖,名瑞云,字庆之。”谢拾也不隐瞒,笑呵呵地介绍道,“照他自己的说法,只是一介富贵闲人罢了!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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