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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致生笑了笑,不说话。
了了用勺子把最后一口饭挖干净,垂着眼睛盯着饭盒,没敢抬头和了致生对视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?”她低声问道。
“后天吧。”了致生望着窗外的那轮弦月,说:“后天一早就走。”
——
基地的各位同僚给了致生办了饯行宴,也许是老了的人缘真不错,又也许是大家都馋了,饯行宴上,厨师弄来一个烤架,直接烤上了一只整羊。
馋得了了一晚上,光顾着盯住羊腿了。
至于裴河宴,他并没有出现。
想来也是,这饯行宴上大荤大素的,还搁满了酒瓶,实在不适合小师父这样满嘴吾佛的清修者来。
饯行宴就设在员工宿舍楼下,谁家有条件的就搬个桌子,没条件的凑个凳子,拼拼凑凑的就把十几人用的大餐桌给备出来了。
今晚月明星稀,连银河都隐约可见。
了了叼着大羊腿,边吃边看,既看满头的星河,也看这人间的热闹。可看着看着,她的视线就忍不住往月光下的浮屠王塔上飘。
今晚的王塔和那一晚一样。
那是了致生失联回来的第一晚,她趴在窗前,看着风吹散了沙尘,月光清晰地落在塔尖。塔尖上的那颗顶珠明亮得像是观音法界里的优昙。
一朝花开,佛光普照。
小师父现在在干什么呢?
他有些懒,可能半倚着书桌,在看书。
了了刚想到这,又立刻推翻:这个时间看书,还是太勤快些,不像他。
那应该是在假装打坐!
小师父一直有一项本事,看得了了是既羡慕又脖子酸的……他经常盘膝坐着,低着头就睡着了。这种入睡的本事,在她认识的人里完全找不出第二个。
她想着想着,难过起来。
她想跟他告个别。
这个心愿太强烈,她没犹豫多久,啃完了手里的大棒骨后,一抹嘴,就去找了致生知会了一声。
了致生已经喝得半醉,理智上担心她的安危,可嘴却没管住:“行,你去吧,要是不让你去,今晚估计能把我的头发都揪光。”
了了心虚地嘀咕了一句“哪有”,转身便雀跃地蹦跳着离开。
了致生还有一句话没讲完,只能扬声追着她的背影,一个劲地叮嘱:“注意安全,回来让他送你。”
——
浮屠王塔下,裴河宴已经站了许久。
他掌心里来回掂着三枚硬币,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处灯光亮起的方向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掌心一拢,凝神看去——远处,一道还不及他胸口高的人影,蹦蹦跳跳地正向他走来。
他勾了勾唇,无声轻笑。!
了致生愣了一下,直到腰侧,她的手臂收紧,他才低下头,
揉了揉了了的脑袋:“没事的,爸爸会照顾好你的。”
青春期虽然短暂,可它却有着最漫长的疼痛。他不敢预料,没有他的陪伴和照顾,了了会经历什么。他也不想看到,她这么清澈的花田里会滋生出漫天的阴霾和霉霜。
不希望她没人庇护,更不希望她在最该被保护的年纪去品尝那些完全没必要吃的苦。
——
在父女俩关起门来深聊过后,了致生离职这事,在了家终于达成了统一意见。
了了哭得眼睛红通通的,晚上吃饭都不敢出门,破天荒的,让老了打了饭给她带回来吃。
她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操心了致生回去后的就业问题:“你这把年纪了,回去后还能找到工作吗?”
了致生叼着烟,吊儿郎当的:“你这不开玩笑吗?找工作还不简单,你放心,你跟着我,我高低不能让你吃咸菜馒头。我天天吃榨菜包豆腐乳,我都得供着你吃肉。”
了了闻言,撇了撇嘴:“你现在说得这么大义凛然,还不是因为你爱吃榨菜包和豆腐乳,你少蒙我。”
了致生笑了笑,不说话。
了了用勺子把最后一口饭挖干净,垂着眼睛盯着饭盒,没敢抬头和了致生对视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?”她低声问道。
“后天吧。”了致生望着窗外的那轮弦月,说:“后天一早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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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地的各位同僚给了致生办了饯行宴,也许是老了的人缘真不错,又也许是大家都馋了,饯行宴上,厨师弄来一个烤架,直接烤上了一只整羊。
馋得了了一晚上,光顾着盯住羊腿了。
至于裴河宴,他并没有出现。
想来也是,这饯行宴上大荤大素的,还搁满了酒瓶,实在不适合小师父这样满嘴吾佛的清修者来。
饯行宴就设在员工宿舍楼下,谁家有条件的就搬个桌子,没条件的凑个凳子,拼拼凑凑的就把十几人用的大餐桌给备出来了。
今晚月明星稀,连银河都隐约可见。
了了叼着大羊腿,边吃边看,既看满头的星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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