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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他 , 看着墙上影子 , 过了片刻 , 她终于开口 : “ 在江南那五年一一 “
李归玉心揪紧起来 。
洛婉清又突觉无聊 , 问有什么意义呢 ?
他是从一开始就骗她 , 还是有几分真心 , 有什么区别 ?
对于他 , 她没什么好在意了 。 她想问清楚的 , 只是她父亲做过什么 。
她父亲的仇她会报 , 但欠的债 , 她也会还 。
她闭上眼普 , 淡道 :“ 算了 “
李归玉没有立刻出声 , 过了许久 , 他才沙哑开口 : “ 是骗你的 。“
洛婉清指尖一颤 。
李归玉盯着火焰 , 艰难道 :“ 从一开始就是骗你 , 我从未爱过你 。“
“ 嘲 。 “ 洛婉清闻言心里平静许多 , 她闭着眼睛 , 淡道 ,“ 我想也是 。“
两人没再说话 , 过了一会儿 , 洛婉清似是软和了语气 :“ 三殿下 , 我们做个约定吧 “
“ 什么 7“
“ 你我相安无事走出密林 , 到时候你把母盎给我 , 这一路 …...“ 洛婉清说得极艰难 ,“ 我保护你 。“
“ 你觉得我不会给你母盎 ?“
李归玉看她一眼 。
洛婉清实话实说 :“ 我不知道 。“
有子母畜这样的东西在 , 她还是谢恒现下身边唯一的亲信 , 他不用 , 她不敢信 。
李归玉笑了一声 , 想了想 , 只道 :“ 不够 。“
“ 你还想要什么 ?7“
“ 我要你一一 「 李归玉愚了想 , 觉得像是痴人说梦 , 却还是开口 , “ 把我当江少
洛婉清沉默下去 , 过了许久 , 她平静道 :“ 你不是 。“
「 那叫一声名字呢 ?“ 李归玉知道她不会应 , 玩笑道 ,“ 叫个名字 , 出去时我给你母蛇 , 不算过分吧 “
洛婉清没有立刻应声 。
李归玉倒也不在意 , 他知道她的脾气 , 只低头拨弄炭火 。
过了许久 ,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:“ 少言 。“
李归玉一瞬僵住 。
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 , 大雨屋檐下 , 她给他递过桃花酥的时刻 。
她把甜送到自己面前 , 但他清楚知道 , 这就是黄梁一梦 , 他无法拥有一辈子 。
甚至于这桃花酥里或许还藏了毒 。
他该拒绝 。
可他做不到 。
他只觉得眼涩 , 又感受到一种极大的欢喜 , 像是吸食五石散后那些让人沉迷的幻觉 。
饮焙止渴 。
“ 与母益无关 。“ 女子声音清冷中带着恩怨分明 ,“ 今日你救我 , 多谢 。“
李归玉开不了口 , 过了许久 , 他低声道 :“ 睡吧 。“
他明显比少年时成熟的声线 , 却仿佛是过去一样的语气 , 温和道 :“ 我守夜 。
洛婉清没说话 , 她静静躺着 , 闻出他护进火里的是安神香 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 , 明明她很疲情 , 明明用了药 , 可她还是睡不着 。
这个人在她身后 , 她根本难以入眼 。
他像她的人间地狱 , 她在他身侧 , 她便无处可逃 , 苦苦煎燎 。
过了许久 , 她将目光看向手上粉色玉石手链和干机 , 然后顺着手看向不远处握
着的惜灵 。
她一瞬想起崔恒 。
这些都是崔恒所赠之物 , 它们好像他这个人 , 悄无声息守在她身侧 。
她突然想起她在东都从紫云山一路杀到宫城那日 。
他一直跟在身侧 , 在遥见李归玉时 , 她轻唤一声 “ 崔恒 ! “, 他便纵身一跃而上 , 坚定又肆意抵在李归玉挥向她的剑前 。
崔恒为她争得片刻自由天地一刻 , 她从容从李归玉身侧跃身而过 , 仿佛是终于从那个叫李归玉的世界逃离 。
崔恒 。
她闭上眼睛 , 感觉那人的气息在这夜里悄无声息蔓延 , 一点点盈满她 , 包容她 。
将她与李归玉隔绝开来 , 忘爱忘恨 , 天地无声 。
她在挂念中睡去 , 李归玉听到身后人均匀呼吸声 , 过了好久 , 他才终于回头 。
火光下的女子褪去了少女青涂 , 静静躺在他身侧 。
其实她什么都没做 , 她只是出现 , 活着 , 平静待在他身边 , 他竟就生出一种极致的幸福 。
她睡着了 , 什么都不知道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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