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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快道：“这是你阿娘……养的红鲤。”
祝千灵了然，“阿娘罚阿爹面塘思过？”
她阿爹尴尬点头，说实话她阿爹长得唇红齿白加上减龄娃娃脸，看起来和她哥哥差不多。
祝千灵笑说：“过两日，观音庙会，阿爹记得邀请阿娘好好逛逛。”
她阿爹连连点头，日常几句在书院开不开心，还有没有零花钱，要是不够……
祝千灵连忙打住，够够够，可千万别再给她钱！
她承受不起这份金灿灿沉甸甸的父爱。
池塘中红鲤甩尾巴，她阿爹乖乖蹲下诚恳道歉。
祝千灵习以为常，她阿爹对着一粒米饭道歉她都不奇怪。
*
六月十九，观世音菩萨成道日。
各地热热闹闹举行庙会，祝千灵不当爹娘电灯泡，没留在月港巷，独自提前前往南越王都找她阿姐。
不过阿姐四仰八叉表示好不容易休息，哪怕是大罗神仙降临，她也绝对不出去。
祝千灵明白，这大概就是社畜和学生党对待假期的区别。
她去凑热闹，纯粹是因为上辈子想去庙会赶集，总是因为种种原因一次也没去成！
拒绝阿姐派禁军护卫，祝千灵站在屏风内张开双臂由着宫女帮她绑白布条，“没事儿，有人跟着……”
她穿男装是因为不想被认出来，天气这么热也不想戴什么帷帽、面具。
毕竟南越到处是“千灵街”、“千灵客舍”、“千灵书斋”……
祝千灵就是移动的5A景点。
这天，王都人山人海擦肩接踵。
祝千灵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侍女正站在一处摊位前。
桌案整齐摆放一只只或憨态可掬或俊俏美丽的磨喝乐。
耳边响着小贩卖热情叫卖声，鼻尖是飘香的吃食，跟着的侍女十分活泼，叽叽喳喳。
祝千灵随手拿起一个精致细巧的磨喝乐。
这个娃娃还可以换衣服首饰扮家家，相当于古代BJD娃娃，如今风靡九州，几乎人手一个。
但祝千灵没有，虽然她也喜欢，不过她更怕这些娃娃趁她睡觉睁开眼睛，开后妈茶话会，并且围着她唱《严厉的爱》
祝千灵过过手瘾正想放下嗔眉笑眼的磨喝乐，忽而远远传来一长串噼啦啪啦鞭炮声。
有人急奔开道，“都让让让，观音娘娘来了……”
观音娘娘？
地面传来整齐踏步声，祝千灵被侍女护在身后，她踮起脚尖逆光张望去。
只见阵势排开，金刚手握禅杖佛珠，赤足行走间诵念经言，个个若得道高僧。
一时热闹的集市安静下来，百姓自动分开让出道路默默注视。
祝千灵看到四人抬着的轿中，一对玉雪可爱的童男童女分立两侧，而莲花宝座上盘坐着观音娘娘……
璎珞宝冠，眉心一点朱砂，低眉垂目，仙姿佚貌……
整个集市极其安静，若说方才是被金刚怒目而震慑，此刻则是受手持玉净瓶的观音菩萨那安静祥和的神态影响，不由自主静音仰望。
祝千灵想起前世热热闹闹的教室有时忽然莫名安静，他们说是因为有天使路过……大概正如此刻。
不知是谁念了声“阿弥陀佛”，寂静的街道徒然恢复喧嚣。
祝千灵眨眨眼睫，等等，眉心一点朱砂？眉心一点朱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