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盈欢愉

第3559章 生不如死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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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59章 生不如死</br> 外边狂风大作,吹得房门和窗户砰砰作响,隐约有淡淡的雪光映照在窗棂上。</br> 原来又下大雪了。</br> “说啊!”</br> 萧戬咬牙大叫。</br> 从记事起,这是他第一次朝相依为命的姐姐大吼,面庞都显得格外阴沉扭曲。</br> 萧容似不敢跟萧戬对视,低下头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柔声道,“姐姐先给你煎药,等你病好了,姐姐会给你一个解释的。”</br>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。</br> 萧戬愤怒地要起身去阻止,却无力做到,最终只徒劳地瘫在床上,只觉胸口憋得快炸开,大口喘息起来。</br> 为什么?</br> 为什么会这样?</br> 姐姐那般善良坚强的人,为何……</br> 脑海中,仿佛又响起同窗那些讽刺挖苦的恶毒声音,萧戬眼前一黑,又昏迷了过去。</br> 也不知多久。</br> 当再次醒来时,萧戬就看到姐姐趴在床沿一侧睡着了,那消瘦的身影只穿着一层单衣,哪怕在睡梦中都冻得直哆嗦。</br> 寒冬时节,本就酷寒,这逼仄昏暗的房间又因为年久失修,屋顶和墙壁上都已留下裂痕,一缕缕寒风顺着裂痕灌进来,让房间寒冷无比。</br> 萧容只穿着一身粗布单衣,可想而知该有多冷。</br> 可就是这么冷的情况下,她却依旧睡着了,那么原因只有一个。</br> 她太累了!</br> 萧戬目光挪移,这才看到姐姐这些年一直穿着的一袭破棉袄,原来盖在了自己的被褥上。</br> 一下子,萧戬心绪翻腾,又是愤怒又是疼惜,胸口像堵着一块巨石般难受。</br> 天早已经亮了。</br> 若换做以往,萧戬应该已经在私塾中上课,聆听柳先生的教诲。</br> 可现在……</br> 萧戬只觉自己的人生都已变得灰暗下来,内心对于念书的坚守,似乎也轰然倾塌。</br> “弟弟,你醒了?”</br> 萧容不知何时也已醒来,顾不得那近乎快冻僵的身躯,踉跄起身,第一时间就要去拿药碗。</br> 可当指尖碰触到和自己手指一样冰冷的药碗时,她这才意识到,已经过去了一夜。</br> “你等着,我去温药。”</br> 萧容正要离开,就被萧戬一把死死抓住了右手。</br> “你不许走!”</br> 萧戬眼神盯着姐姐,如视仇人,“告诉我,抓药的钱是哪里来的?”</br> 萧容脸色苍白,浑身颤抖,道,“别逼我了,行么?你只要记住,姐姐都是为了你,就够了。”</br> 萧戬愤怒道:“谁要你为了我?你若不告诉我实情,我宁可死了,也绝不喝一口药!”</br> 萧容低着头,沉默了。</br> 许久,她才声音艰涩道,“我九岁那年,你才三岁,爹娘就去世了,只留下咱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,仅靠爹娘留的那些钱财,根本养不活咱们。”</br> “这些年,为了活下去,我变卖了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,也拼尽了力气去给人劳作,才勉强维持住生计。”</br> 萧容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,“可没办法,为了你上学,我……我只能去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……”</br> 哪怕已极力控制,可萧容依旧还是没能抑制住眼泪,眉目间,是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伤心之色。</br> 萧戬呆呆道:“你果然做了这些事情……他们……他们没有撒谎……”</br> 他失魂落魄,彻底失控了。</br> 萧容担忧地看着萧戬,道,“你别生气,姐姐的身体虽然脏了,也让人瞧不起,可不要紧,那些钱财都是干净的,只要你能读好书……”</br> 还不等说完,萧戬已歇斯底里大叫道:“滚!你给我滚——!快滚啊——!”</br> 萧容浑身颤抖,似唯恐再刺激萧戬,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。</br> 当关上房门时,房间外的萧容像失去所有力气般,蹲坐于地,掩面哭泣。</br> 房间内的萧戬,犹自在大叫:</br> “你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的么?!”</br> “什么为了活下去,什么为了我好,你……你可知道这样做,只会让我生不如死?”</br> 那一字一句,就像凛冽的寒冬大风,从门缝中钻出去,让萧容身心如坠冰窟。</br> 她才十九岁。</br> 只是一个村子里最贫寒的少女,没读过书,不懂什么道理。</br> 别人家的孩子,在九岁时尚且还在父母膝下承欢,可父母离去后,才九岁的她就撑起了这个家。</br> 从那天起,她就只有一个执念,只是想让弟弟活得好好的,能读上书,能不再像自己那般遭受穷苦的煎熬。</br> 这么多年,她历经了不知多少磨难和风霜,时至如今,依旧经常忍饥挨饿。</br> 她最厌恶的就是冬天,因为天太冷,而她从不敢添一件取暖的衣裳,经常会被冻得浑身是伤。</br> 冬天,地里也没可以获取的庄稼,也没办法去山中挖野菜,更别说冒着风雪去劳作赚钱,一切都那么糟。</br> 可相比这些,萧容都可以忍受。</br> 忍一忍,冬天就过去了。</br> 熬一熬,也就长大了。</br>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。</br> 可此时,当听到弟弟那歇斯底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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