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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师都没了,鹿鸣宴自然就推迟了,没取消就不错了。
继续办鹿鸣宴是文官的坚持,本该出席鹿鸣宴的王之望,变成了李清。
得知李清出席鹿鸣宴时,贾琏又忍不住把人往坏处想了,乡试之前出现的谣言,结合现在发生的事情,怎么看李清都脱不掉嫌疑。主谋肯定不是李清,但怎么说他,只要一两句话,甚至感慨一下,就会有人觉得被暗示了,然后就去做了。
贾琏是不会去想过程的,我就看结果。此前李清被青云党的一部分人看成是背叛者,书院的管理和教习们,可以看作储备干部,这些人被清洗一遍后,接下来的青云书院,谁是话事人一眼可见。所以,怎么看,李清都是最大的受益者。事情不是他的手笔,也难逃一个最初的默许,后续的推波助澜。
玩政治的人啊,心真脏啊!
想到此处的贾琏,坐在席位上眼神越发的冷峻,看着一干新出炉的举人们,显得多少有点青涩和笨拙的吹捧李清,心里更多的是无奈。
鹿鸣宴要作诗,这些新举人,纷纷拿出最大的热情来表现自己,明年就是会试,不抓紧时间拿出佳作来扬名,更待何时。
解元是李冬,这是个厚道人,带头作诗也是如此,谢天谢地谢父母谢君恩谢师恩,大概就是这么一個意思,全都谢谢一遍,并无太出彩的地方。
前三甲先后作诗,本该轮到贾琏这个第四名,但他却坐在原地发呆,导致短暂的冷场。
李清脸上的表情不变,只是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一分,很快就回复了亲切的语气:“贾琏,为何发呆?可有诗作?”
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维持的,特立独行也不要太过分,贾琏可没有举世皆敌的勇气。
面对李清的垂询,贾琏还是依着规矩的站起身,礼数做足了才回话:“回阁老大人的话,琏素来不善作诗,前三甲之珠玉在,竟一时词穷,感慨虽多,不知从何讲起。”
本以为一定会有人怼自己,没曾想一番话说完之后,竟无一人出头,搞的贾琏有点不习惯。李清也不知道该怎么点评这个学生了,想到今日之事传出去,不知道有多少种解读,头皮都麻了。换成任何一个学生这么干,李清都能轻松应对,薄一个大度之名。
唯独贾琏是例外,两人之间过去是有故事的。
青云书院当初的旧事,当初坊间的主流传闻是青云书院不公,导致方白衣下野。
不能就这么过去了,李清很快想明白了,今天的事情根本没有淡化处理的可能。
但见李清从椅子上站起,吓的所有新举人也都站了起来。
“青云旧事,某依院规处置,生硬之处,失之人情。事后想来,青云书院为李某人背了黑锅,名誉有损。今日当着各位青年才俊之面,某不以官职为凭,以此事告诫诸君,今后入了仕途,事事当以心安为先。戒之戒之!”
这话就算是当众认错了,什么意思呢,我当初的处置呢,确实是按照院规,看着没毛病,实际上还是有私心的,所以至今难以心安,今后大家在外做官呢,私心少一点。
一番话给贾琏CPU都干烧掉了,这人怎么可以如此的牛-逼?
把脸面丢在地上,自己踩上一脚的人,将来不做首辅都是屈才了。
贾琏被打击的无言以对,李清今天的举动,明天京城就能传遍,到时候任何人都说不出毛病来。堂堂阁老之尊,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怎么玩,还怎么玩?这就是降维打击!
别看贾琏的出身好,那只是出身,人家现在就是阁老呢。
当李清能在众人面前放下身段时,已经立于不败之地。
除了厚道人李冬对贾琏报以同情的目光之外,其他人根本就不关心贾琏了,全员冲着李清,恭恭敬敬的长揖行礼,整齐的回答:“我等谨遵教诲!”
即便是回过神的贾琏,也只能挺着腰杆,以最后的倔强冲李清沉默抱手,然后转身就走。
真的就这么走了么?贾琏的举动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他的背影上,站在门口的台阶上,贾琏站住了,现场气氛沉默,等着贾琏这个败犬的【狺狺狂吠】,准备当做明日谈资。
李清却没有任何放松的心思,被逼到墙角的境遇他也是遭遇过的,只不过他手里的牌不多,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。贾琏不一样,真不一样,不谈出身,看后台就知道进退余地很大。
此刻的李清正在想一个问题,此情此景,换成是我,该如何应对呢?
【贾琏,你是张廷恩的嫡传弟子,不要让我失望啊!】
突然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期待了!
“那些打不死我的,只会让我更强大!”
没有诗作,贾琏只是留下一句大白话,就这么步履从容的坦然而去,丝毫不见局促。
也就是说几乎是在转身的一瞬间,贾琏便调整好了心态。
本来就没打算跟李清较量,两人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,胜败不重要,能逼着李清当众认错本身,就是胜利了。更何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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